2020年11月27日

畫作:〈裝扮成米蘭達的吉本小姐〉

裝扮成米蘭達的吉本小姐
Thomas Lawrence
年代不詳
油彩、畫布

210.8 x 149.2 cm

湯瑪斯勞倫斯爵士(Sir Thomas Lawrence, 1769-1830)18世紀末至19世紀初享譽歐洲的英國肖像畫家,其創作特點為結合范戴克(Anthony van Dyck, 1599-1641)以來的肖像畫傳統和自身獨特的想像力。勞倫斯少年時代即展現過人天才,18歲已在大都市以繪畫為業,曾自誇「除了雷諾茲爵士是繪畫的領航者,我願以我的聲譽和任何一名倫敦畫家一較高下。」但日後因謠言涉及畫家與敏感多情的公爵夫人之間的浪漫故事,影響了畫家的職業生涯,因為女模特兒都拒絕留在他的工作室內。

 

畫作內容取材莎士比亞(William Shakespeare, 1564-1616)《暴風雨》(The Tempest),米蘭公爵普洛斯彼羅(Prospero)12年前沉溺於研究魔法,把國事交給胞弟安東尼奧(Antonio)掌管,安東尼奧與那不勒斯國王阿隆佐(Alonso)密謀,情願每年進貢臣服,於某夜打開米蘭的國門引進那不勒斯的軍隊,聯合將將普洛斯彼羅及其3歲的公主米蘭達(Miranda)押上一艘破船駛出海面。幸虧那不勒斯正直的老臣貢札羅(Gonzalo)提供了接濟品,才得以讓他們倖存。普洛斯彼羅在海島上運用魔法,施展暴風雨讓當初一干犯行者,在大海上遭遇船難,並驅使精靈愛麗兒(Ariel)火燒竊國者的船隻,使他們墜入海中,並四散漂流至荒島各處。其後,因普洛斯彼羅的女兒與阿隆佐的兒子斐迪南(Ferdinand)相戀,犯行的惡人們都在魔法下發瘋,普洛斯彼羅最終寬恕了所有的惡人,阿隆佐答應歸還米蘭公國。惡人們最終也認罪悔改,在海島上,每個人都曾經迷失了的本性,最後又重新找回了自己,曾經失去了王國的人,重新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國土。不該是自己的權力地位的人,也回歸原始的身分。

 

        畫面當中的米蘭達,據傳是女演員吉本小姐(Ms. Gibbon)的父親向畫家請託繪製所得,華麗的風格將人物予以浪漫化,與早期樸素的英國肖像風格大相逕庭,影響了法國浪漫主義畫家傑里科(Théodore Géricault, 1791-1824)和德拉克洛瓦(Eugène Delacroix, 1798-1863),以及英國的沙金特(John Singer Sargent, 1856-1925)

        米蘭達向觀者極端靠近的紀念碑式的身軀,為一種可接受的透視效果,粉色的連身裙為華麗的色彩安排。飄動的披肩除了暗示海邊因風暴而翻騰,後扯的力量亦與米蘭達足部與手部的前驅動作,形成一拉鋸的張力;然而,即便在暴風雨的催動下,米蘭達的連身裙並未顯示強烈的翻飛動態,仍與作為古典希臘樣式的披肩,共同體現一形態的理想美。從足部到右手手勢,連結到飄動的披肩並垂落到左手近裙襬處,構圖的所有元素皆聯繫在一起,形狀與色彩成為一優雅和諧的完美安排。

        舞台式的姿勢為學院派典型的姿勢圖像慣例:學院派慣於以姿勢來取代人物的口述,姿態表情所散發的情緒或動作成為一肢體語言,一如佈署在繪畫場景裡的演員,除了姿態與臉部的運動,別無其他語言。左右兩手的手勢在繪畫語言裡亦存在等級劃分:表達特定的想法與行為時只以右手進行手勢動作,左手彷彿隱匿不見,或只能靜默不張;即使有動作,也需配合右手的手勢。輕柔延展的手臂的彎曲手腕及手指,乃是女性優雅的解讀。

在足部的姿勢上,18世紀的人物姿勢經常受到朗恩(Père Franciscus Lang)的規範:當足部著地時,雙足勿置於同一方向,需彼此大幅轉向相反方向,質言之,一只足部的腳趾朝向一邊,另一只則朝向另一側。「十字足」場景(la croix de scène)的原理意在使兩個足部形成一對角線,當人物處於立定狀態時,身體的重心便不至於過分偏移;若處於行進狀態,身體則位於一動能的行進位置點。

        手臂方面,手臂與身體保持若干距離,避免碰到髖部或邊緣,且須留意手臂在朝向頭部或於胸前展開導向時,動作焦點的所在。兩臂不應展開同樣的幅度或模式,應一高一低,手肘始終與身體保持距離。為求動作的焦點不趨近身體中央,手臂不應低於腰身,需置於以上的水平高度。

        朗恩的觀點進一步發展了勒˙佛榭(Michel Le Faucheur, 1585-1657)的理論,提到:偶爾右手可以略微前伸,但絕非全部延伸,除非有意指明事物。相對地,左手應如柄的作用,沿著身體側部擺放,除非需搭配右手齊一的動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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