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1月28日

畫作:米利暗的讚頌

米利暗的讚頌
Sir William Blake Richmond
油彩、畫布
136 x 490 cm


        19世紀的7080年代,英國其實並不存在統一的「古典主義」的繁榮發展,但共同的靈感泉源,經常來自於帕德嫩神廟中楣。在當代的影響方面,1837年德拉侯許(Paul Delaroche, 1797-1856)1837年接受巴黎美術學校委託,為稱為「半圓廳」(Hémicycle)的頒獎劇場繪製尺寸超過88米長的壁畫,在數十年間成為各國藝術家在創作寓意式濕壁畫時的依據。里奇蒙德的這件作品,畫幅及構圖明顯受到前者的影響。

畫面呈現釉瓷般的平滑繪畫表面,為當時學院派的傳統,技法可能來自於阿爾瑪-塔德瑪(Lawrence Alma-Tadema, 1836-1912),不使用上光油或光漆,而是在白色畫布上敷沒暗色,使畫面具有驚人的亮度。女性形象源於19世紀晚期波蒂卻利(Sandro Botticelli, 1445-1510)對英國畫壇產生的部分影響;波蒂卻利人物的動作帶有半滑溜、半跑步的特徵,是西方藝術當中,對於嫻靜的女性動作最輕飄以及最令人愉悅的描繪。

       紀念碑式的人體形塑,有別於前拉斐爾派(Pre-Raphaelite Brotherhood)「無肉體感」的特性,厚實、誇張的腹部肌肉區域,源於古代藝術的知識,成為個人風格的證明。整體風格源於萊頓(Frederic Leighton, 1830-1896)、羅塞蒂(Dante Gabriel Rossetti, 1828-1882),表現在普遍化的正方形下巴臉孔。

       畫作當中約瑟腳部擔架的抬屍者,明顯出現了缺乏科學性的表現,令人不解的肩頸分開的不科學性,原因可能如下:首先,這件作品的畫幅為壁畫橫幅形式,狹長的擔架長度,符合畫面的水平構圖。為了加強擔架的延展性,尾端抬擔架的苦力,若頸肩皆置於擔架前方,則此一擔架的後半段能見度,會被截斷成細小的橫條片段,破壞了整個擔架的視覺完整性,造成擔架只有頭部到膝蓋部位的長度視覺感而已。藉由這景肩的不科學性分離,其實恰好製造了另類的前後空間層次感與物體的立體透視感。與吹奏銅管同一平面的這抬屍人的肩膀,本來與頸部的空間只存在些微的前後空間感,但透過擔架的白色橫條色塊,讓抬屍者的肩部與頭部位置,更進一步往畫面背景後縮,並過渡到後方的木乃伊白色色塊。可以說,此一分解的頭部處理方式,是為了讓肩擔架底木乃伊,產生更多的空間層次感,因這抬屍者在畫面的構圖配置,已在畫面的上方位置,畫家有意在複雜人群的構圖當中,牽引觀者從前景往遠景逐一檢視畫面;而身為左半部畫面最中心的這抬屍人位置,顯然是米利安身為整體畫面中心點之外,另一個舉足輕重的中心畫面點。

        RichmondLeighton之處學習甚多,而Leighton在晚期學院派當中,亦經常以不科學性的解剖概念來製造他的人物形象,可以說,學院派藝術家儘管長於解剖學的人體概念,但在藝術追求完美的過程,仍有諸多取捨,以便達成個人覺得更意味深長的完美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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